“嗯？什麽人？”

紀寧三人的突然出現，讓九蓮驚怒交加，“嗯？寧采臣？燕赤霞？還有小倩？你們竟敢闖入本神的水府？你們找死！”

九蓮站起身來，四周怒潮洶湧，水光浩蕩，滔天殺氣翻騰而起。

“九蓮……”

紀寧看到這個情形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到底是“前女友”，紀寧也不想跟九蓮發生沖突。

“九蓮，你還沒有恢覆記憶。我現在……已經有能力讓你恢覆記憶了！”

屈指一彈，一道“信念之力”打入九蓮的心神。

李豫對眾人的記憶封印本來就已經解開了，這道“信念之力”就是一把鑰匙，瞬間破開了枷鎖。

“我……紀寧……餘薇……”

“信念之力”洗滌攝魂，九蓮渾身一震，恢覆了記憶。

然後……

“不！這都是假的！寧采臣，你竟敢用邪法亂本神之心？你再找死！來人，給我拿下！”

恢覆了記憶，但是……九蓮認為那不是真的！

“真和假，虛和實，只看各人的選擇麽？原來如此！”

紀寧深深的看了九蓮一眼，嘆息著搖了搖頭，“既然你認為這裏才是真的，那就……隨你吧！”

九蓮的不願意相信那份記憶，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，即使是紀寧有心想讓她脫離，但是……她卻不願意脫離，這就誰都沒辦法了！

“你……好自為之吧！”

紀寧搖了搖頭，然後扭頭看了看餘薇和春草，“我們……回去吧！”

“好！”

餘薇和春草同樣明悟了真實。

春草的真實，就是跟著紀寧，你去哪裏，我就去哪裏。這個過程就是真實。

餘薇的真實，就是“我心才是真實”。

跟著紀寧打破虛妄之後，她們都擁有了離開“畫卷世界”的資格。

光輝一閃，紀寧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。
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
看到三人突然消失不見，九蓮渾身一震，“難道……他說的是真的？難道那個記憶是真的？”

“不！不！那是假的！我是水神，我執掌天下萬水，掌控億萬妖族。我擁有天下最強的勢力，總有一天，我一定能主宰這個世界！”

“我不是一個小修士的戀人，也不是一個部落的繼承人，而是……這方世界的主宰！”

“寧采臣，你亂不了本神的心！這些虛妄的記憶，我統統不要！”

揮手一斬，九蓮斬去了心神之中蘇醒的那一份記憶！

心性決定了道路！

祁衡知道這個世界有自己無法對抗的力量。比如當年的“起源帝皇”，比如現在的“玄黃道祖”。

所以，他脫離畫卷世界，選擇的是斬去自身在畫卷中的痕跡。斬去自己，比斬去他人，更需要勇氣。

紀寧對世界了解得不深，沒有在心裏形成“無法抵抗”的意識，更有初出茅廬的無畏無懼。所以，他選擇斬掉整個世界。

而九蓮……追求權勢的女子，當然以權勢為第一需求。所以，她斬去了自己的記憶。

“倩女幽魂的劇情……全劇終！”

李豫笑了笑，不再理會脫離畫卷的紀寧等人，也不管他丟出去的那一幅畫。

“這方畫卷世界，就當成一個獎勵品，送給你們吧！至於你們幾個誰拿這幅畫，那就不關我的事了。”

回過頭來，李豫開始思索這一次“實驗”中的收獲。

“祁衡的選擇是斬掉自身的烙印，從而不在這方世界。對我來說，這也是一個啟發。”

李豫敲了敲身前的案幾，心頭一陣思索，“按照這個方法，如果我斬去自身在一切時空，一切物質，一切法則，一切因果命運中的痕跡，是不是……也算是‘不存在’了呢？是不是也算‘混沌無物’了呢？”

“但是……這樣一來，我除了還有‘自身’這個概念之外，其他的那就什麽都沒有了！”

沒人記得李豫，沒人知道李豫，一切時空，一切物質，一切法則，一切因果命運之中，都沒有了李豫。

這麽存在……還有意義嗎？

“祁衡這個方法，肯定不能用！”

李豫搖了搖頭，“這種狀態，完全是抹去了自身的一切，就相當於從來就沒有我這個人。這種形態，根本毫無意義！”

真到了這個地步，那存在和不存在，都完全沒有區別了。

“紀寧的方法是斬掉整個世界，對我來說，那就是將諸天萬界，一切時空，統統毀滅，讓一切化為虛無，化為混沌！”

李豫又是一陣搖頭，“就算一切盡成虛無，一切都不存在了，也仍然無法讓我晉升‘混沌無物’，這根本毫無意義。”

看來，這次的實驗……已經失敗了。

“這次實驗不成功，我早有心裏準備。‘混沌無物’，最難的就是既要斬去自身，又要讓自身不滅。所以……實驗還要繼續做。”

扭頭看向三界，李豫露出了一絲笑意，“聽了本座的玄黃宮講道，給了你們好處，現在已經到了要還的時候了！”

揮手一掌拍出，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整個三界。

這一刻，整個三界之中所有的生靈，突然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金仙道祖們一個個驚得跳了起來，擡眼看向三界，心頭掀起了驚駭駭浪。

“末日浩劫，終結破滅？三界……已經到了終結毀滅的時候了？”

感受到天地之間彌漫的末日之氣，感受到仿佛整個世界在哀鳴的終結之氣，一眾金仙道祖和祖神們，一個個心驚肉跳。

“這方世界誕生至今，已經到了紀元終結的時候了？為什麽會這麽早？”

“難道是上古大戰打得天地破碎，損傷了天地本源，從而導致三界終結之劫提前到來？”

一眾大能們一個個沈默不語。

“末日來臨，終結將至。”

到了金仙道祖這個境界，已經身合天道，與世同存了。但是……現在這方世界都要陷入終結，還繼續“與世同存”那就是死路一條！

“玄黃道祖說過，大道之外還有大道，世界之外還有世界。所以，脫離三界，就是唯一的生路！”

但是……如何才能超脫天地？

身體、神魂、修為、大道，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於這方世界。一切都屬於這方世界的一部分。

一旦天地終結，就算逃到宇宙深處，也避不開終結之劫，同樣要與天地一同寂滅！

如何才能超脫？如何才能超脫？

“找玄黃道祖！求見玄黃道祖！”

遇到生死危機，遇到三界破滅之劫，想不出辦法，那就只能找師父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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